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(紧接连载65)
十四 美术学习
(一)“必得真师指点,才能不误所学”
有一次苏克拉画了一幅树林,徐先生看到后,拿起笔在前后不同的树根下,加了一笔笔的横线,这样,一下子就把林木的纵深感表现出来了,我当时非常惊叹,方法本来是很简单,但是在徐先生动笔之前就想不到。那时候徐先生为他们示范画马、画鹊雀,也都给我许多启发,看徐先生当场做画,受益更多。他画鹊雀,似乎先用淡墨画一个圆圈,然后加重墨的头颈、翅尾和腿,鹊雀的形象轻快地跃然纸上,而那个淡墨的圆圈,正是鹊雀的胸腹。他画马也是从躯体开始,然后加头颈、四肢和尾,看起来似是随机应变,马的头颈可以转动自如,四条腿也可以因重心和构图自由安排,马的尾、鬃画起来也颇快意。有时我也带了我自己的画,借机会请徐先生指导。有次我用毛笔写生了一幅女孩的头像,当然我是选自己满意的,但是徐先生给了我一句话:“缺少中间色调。”这句话引起我巨大的震动,自己确实发觉了,用毛笔画人像,只重轮廓和局部,忽略了色调的变化。此后我每次画头像都想到这句话。徐先生说这句话时的情景,几十年来,仍历历在目。
张鹤云:《琐忆徐悲鸿》。《济南日报》1995年7月21日。
齐白石后来之所以能成为杰出的艺术大师和世界文化名人,是与恩师胡沁园的发现天才和悉心栽培分不开的。
罗尊柱:《白石老人拜师记》。《艺术世界》,1984年第6期。
李可染向齐白石学笔墨,“最大的心得是线条不能快。好的线条要完全主动、要完全控制,控制到每一点,达到积点成线的程度”。这是白石“笔雄健”的奥秘,而非“一挥”。他画人物笔力厚重,多受白石影响。
葛 路:《李可染书画品评》。《美术》,1994年第8期。
在南京学画多年,林散之见长进不大,急待名师指点。31岁那年到上海向黄宾虹求教。黄说:“汝之书画,稍有才气,惟笔墨二字,未知古人之法,所学全从版本中来。书画一道,要以笔墨为主。古人千言万语,不离其宗,口传手授,自有真诠。汝宜尽心观察,其运用玄旨,重在参悟,非言语所能尽其妙也。”从此,林先生努力纠正自己过去那种刻板的毛病。他说:“只有在这时,我才体会到:书画必得真师,才能不误所学。”“不经大匠甄陶,难成大器。”
陈汝春等:《中国当代书画家百人》。哈尔滨出版社,1989年版。
陈独秀对我直率而中肯的批评,的确使我茅塞顿开!我自幼受黄自元的影响太深了,取法不高,的确有些浪掷韶光。如今一语中的,使我今后有了方向。
沈尹默:《学书丛话》。《文汇报》1958年2月。
他天天教我学习。由我父亲抽空讲解古文,他负责教授唐诗宋词,让我整本整本地背。义父认为学画画一定要知识广博,要有文学修养。而小时候的那些诗词文学课程,确实对我日后的创作体验,影响深远。他还给我上世界美术史课,有系统地教,一章一章地讲解,说是一定要了解东西方艺术的历史发展过程,虚心向古代的大师们学习。他拿了全套几十本的日本印制的《世界美术全集》仔细地上课,为我开启了心灵和视野。义父常常有意无意地像讲故事一样,引导我对哲学的兴趣。
在那段时间里,练习得最多的当然是毛笔的运用了。义父手把手地教我画线条,练字,临《芥子园画谱》。后来形势更加恶劣了,只能暂时停止画画,但是他仍然抽空看抄家剩下的法文小说,一本本地翻译给我听。在义父的引导下,我看完了有关爱因斯坦理论常识的书,在那个时候,他更加抓紧教我画画了,为了躲避时时上门的探查者的耳目,他将颜料都藏在随手即可关上的抽屉里,还拿出抄家剩下的,不可能再买的宣纸,一口气裁了上百张,让我去画。连家父、家母都劝他自己留着,不要给我浪费了。义父却说,“现在她正在学习的重要阶段,对纸的感觉体验很重要,就让她画吧”。
义父虽然对中西绘画的基础训练要求很严格,一丝不苟,但到了创作阶段,就要我放大了胆子,想怎么画就怎么画,从来都不要求画得像他。他说我画的东西很天真,受到安徒生童话的影响,应该继续照自己的心意去画。他常说,“你只要乱画就画得很好”。其实,这是给我鼓励,要我从“有法”走向“无法”,努力闯自己的道路。他的教育方式是全面的、启发式的。他带我去博物馆,看青铜器,看书画,直到我累得走不动了,他还在兴致勃勃地左看右看,讲他的看法。到了香港后,他也常去参观各种展览会。出门开画展和旅行时,总抽空上博物馆、美术馆,次次都仔细地与我讨论,要我谈自己的感受。他常说:“要汲取不同的养料。”“偏见比无知离真理更远。”
冯 叶:《梦里钟声感义父》。《林风眠与二十世纪》。中国美术学院出版社,1999年10月版。
应该说投师张大千是何海霞一生的重大契机——没有当年的张大千,也就没有今天的何海霞。他还进一步阐述道:“大千先生的艺术个性是什么?我认为可用四个字来概括:风流潇洒。风流潇洒不仅贯穿在他的绘画艺术中,而且贯穿到他的诗文书法、他的为人处事中。要说魂,这就是大千先生的魂,也正是影响我一生的魂。”
新中国成立后,何海霞在西安认识了赵望云、石鲁。与赵、石两人相认,无疑对何海霞的创作思想产生了一定的影响。在此后的创作中,他从一味“师古人”跳到师造化,跳到艺术创作最丰富的生活源泉中来,这与他理解、认识和接受“生活是艺术创作源泉”的文艺思想有很大的关系。
包立民:《何海霞的艺术道路》。《美术》,1992年第6期。
我即将随身带的一张葡萄给他看。他端详了一下,就说画得不错,有书卷气。然后又说,你的葡萄藤蔓怎么都是往右边转的呢?可真正的葡萄不是这样的哟!这一句话,真是胜读十年书。因为以前我学画,只是学画本上的,而且也不是观察入微的学,而是粗枝大叶的学。许先生的这一句话,真是醍醐灌顶,牖我灵敏,从此我就懂得要仔细观察生活,细格物理。
冯其庸:《初到京华第一师——记许麟庐先生》。《文汇报》2000年10月6日。
袁运甫:《试论常书鸿的艺术和艺术观》。《美术》,1994年第12期。
韩天衡:《感恩批评》。《文汇报》1999年2月20日。
中国画有许多不同于西方绘画的自身的特点,在某些方面它不需要那种“科学”的训练。画院的教学不同于院校的一个主要方面,是以传统的师傅带徒弟的方法,在某些领域作深入的研究。显然,这种符合中国画自身特点的教育方式,不仅成为现代美术教育的补充,而且也是现代美术教育的一个重要组成部分。另一方面,画院的教学有灵活的学制,也不受招生名额的限制。这些方面都有利于中国画的普及和提高,也促进了中国画的繁荣与发展。
刘勃舒:《百花齐放,百美争妍——画院在新中国的发展与成就》。《文艺报》2000年9月28日。
(第十四章未完待续)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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