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轮椅上的魏玲乐观自信。
深圳新闻网
讯 “你好!”坐在轮椅上的魏玲对着记者微微一笑,露出两颗可爱的小虎牙,在大大方方地伸出手来。这一刻,记者心中的忐忑一扫而光,因为这个女孩的心门是完全敞开的。
魏玲,汶川地震幸存者,高位截瘫患者。“经历手术最多的人”、“地震女孩”、“地震奇迹女孩”,“字条girl”……外界给予她的称谓林林总总,而这些称谓也表明,她是一个经历坎坷内心丰富的人。
这是魏玲第一次造访深圳,同来的还有她在德阳市汉旺镇东汽中学的同学杨柳、卿静雯。她们是来深圳参加由成都五彩基金和深圳多个部门主办的名为《心路》的画展的。她们都有画作展出,而魏玲的作品最多。在采访魏玲的过程中,记者真切感受到她已经真正地“活”过来了,并且带着她始终未曾泯灭的“一米希望”,去勇敢追寻属于她的无限阳光了。
魏玲的画作《一米希望》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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1
“我坚持了,我胜利了”
采访魏玲,不可避免地要回忆2008年5月12日那一天。在那一天,魏玲的人生轨迹发生了彻底的改变。
魏玲清楚地记得,地震发生时,他们班正在上化学课,已经快下课了。她习惯性地拿出手机来看时间。这时候,老师突然喊了一声“别动”,魏玲当时以为她的小动作被老师发现了,正暗叫不妙。可是当她抬起头来的时候,剧烈的晃动已经开始了,她直接从座位上掉了下去。
魏玲回忆说,是同桌的呼唤让她清醒过来。醒来后的第一反应就是腿疼,钻心的疼。但是趴着的她被楼板压得死死的,露在外面的两只手也已经失去了知觉。
与同桌互相鼓励的同时,魏玲开始了自救。她首先将没有知觉的手用力在楼板上来回地磨,恢复知觉后就一点点地把旁边的碎石挪开……终于,她的面前出现了一个小小的空隙。就是这个缝隙,使她成为东汽中学第一个获救的学生。
救她的,正是广东公安边防七支队的官兵。该支队卫生队队长陈伟红回忆起当时营救魏玲的情景依然历历在目。当他们深夜赶到东汽中学地震现场时,首先遇到的是一个焦急的母亲(魏玲的妈妈)。但是天色已晚,又没有像样的工具。怎么办?陈队长决定先给魏玲补充葡萄糖。第二天下午,七支队的官兵终于合力将魏玲抬出废墟,几名医生和战士火速抬着她徒步跑向数公里之外的德阳医院。“没有广东公安边防七支队,就没有我的今天。”魏玲表示。而当时施救的官兵们对当时的危险和辛劳早已忘了,但是魏玲被救出来后所说的第一句话,他们至今没忘。魏玲说:“我坚持了,我胜利了。”
2
“字条girl”失去双腿没失去勇气
“你看我像吗?当初医生可是认为我活不过3天啊!”魏玲反问记者,脸上依然是那种甜甜的笑。这笑容里丝毫看不出她曾经受过的常人根本无法想象的磨难。
从废墟中被救出的第二天,魏玲便因为伤势严重转到了成都华西医院,并在当天就被锯掉了双腿。在那里,她一住就是两年多。这两年多的时间里,她先后接受了几十次大手术和小手术。这也使她创下了一个纪录:汶川地震中接受手术最多的伤员。
“腿被锯掉的时候,我都不知道咧。”魏玲轻松地回忆当时的情景。“只记得醒过来时,感觉腿没放好,想让爸爸重新帮我放一下。”然后爸爸犹豫了好久,吞吞吐吐地告诉魏玲,腿被锯掉了。我就说:“切了就切了,反正也没感觉。”其实魏玲很明白双腿截肢对于自己的未来意味着什么。
老天并没有因为魏玲的懂事和坚强而变得些许仁慈。3天后,厄运再一次降临到了她的身上,因为截肢后伤口大面积感染,魏玲开始出现生命危险。“真的很痛苦。有一阶段非得要靠全麻和杜冷丁才能睡觉。”魏玲回忆说。
即使是这样,从医生到伤员到志愿者,从来没有人听到她痛苦的尖叫,更没有看到她痛苦的眼泪。她的脸上总是开满了花样的笑容,她常常对周围的人说,“我很坚强,不用担心我。”
更让大家没有想到的是,就是在魏玲病情不断恶化,嘴里插着吸管,不能说话的情况下,她还通过传字条的方式,鼓励自己的同学。“字条girl”的称谓便由此得来。
那段日子里,魏玲还通过字条慰藉着在ICU病房外的父母。这是2008年6月1日,魏玲病情最为严重的时候,她写给母亲这样一张字条:
妈妈:我很好!今天很开心,医院给我送了一个娃娃。好乖的。你别担心我,你晚上在外面睡冷吗?多盖两件衣服好吗?我会坚持的,这里面有哥哥、姐姐照顾我,我很开心,你大可以放心。我没事的。
3
病床上拿起画笔绘希望
病情稳定之后,魏玲也在逐渐思考许多此前不太愿意去碰的问题。未来的路怎么走?
在迷惘之时,她遇到了一位或许改变她后半生的艺术家:成都五彩基金创始人、著名油画艺术家、四川省美术家协会副主席周春芽。2008年底,周春芽前往华西医院探望魏玲,并送给魏玲一本墨西哥超现实主义画家佛里达的画册。佛里达出生在上世纪初,9岁患了小儿麻痹症,18岁又遭遇严重车祸,一生中经历了32次手术。她在生命暗淡到极处时,从绘画创作中找到了安慰。
境遇的相似使魏玲产生强烈共鸣:我也要学画画。在周春芽和五彩基金的帮助下,魏玲拿起了画笔,从最基本的素描开始,并很快地表现出了在绘画方面的天赋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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